另一只手则伸向裴祈的后颈,将她低垂的脑袋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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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满泪水的双眸,顷刻间被他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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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意、愧疚、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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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还是那个事事游刃有余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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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江溟沧视线的刹那,裴祈赶紧别过头,就着衣袖将眼泪擦干,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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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臣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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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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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溟沧回过神将手抽回,立在床边注视了裴祈一会,竟没来由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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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祈闻声抬头,疑惑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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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在问他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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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溟沧抿抿唇,却笑意不减:“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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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与老师相识这么久,第一次见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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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看似独当一面的人,其实也没那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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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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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祈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掉眼泪被学生看见了,一时竟还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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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头埋的很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臣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即便受罚也是甘愿,可却没想到陛下会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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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之余……也觉羞愧,陛下想笑,那便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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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溟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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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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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裴祈一贯穿着朝服,一身板正的男装,再加上位高权重,虽说待人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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