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叫老苍头置办酒菜:“我们同吃了去。”老尼先摆出素心茶果少刻酒到乐和劝汪五狗吃了几杯问道:“你随郭相公几年了?”汪五狗道:“混帐!也同相公一样路上遇着的。”乐和道:“有甚好处到你么?”汪五狗道:“有甚好处!单只身上这领旧衣服。我也不愿随他要自去寻生意做。尹相公你不知他出身是一个花子敲着鱼鼓简沿门讨饭。偶有赵御史到黄河驿认得他送他三十两银子一副铺陈荐到王宣慰府中雇我挑行李。路上又惹出事来哄我跟随到此。醉了便大呵骂受他凌辱。只为没盘缠回去权时忍耐。”乐和道:“如今这奶奶、舍人在哪里?”汪五狗道:“在东楼上。晚间养娘伴宿楼下就叫我看守。今日他同王宣慰到茅山上烧香过三日才回来。教请老师父去劝化。若劝化不转要用强哩。”乐和又取出二两银子与江五狗道:“一向劳你伏侍这二两银子拿去买东西吃。我到府中自看顾你。”汪五狗道:“若是尹相公这般好人要人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其实不耐烦他的鸟气伏事相公是该的怎好便受赏赐!”乐和道:“不当意思!”把银子塞在他袖里丢个眼色与老苍头道:“五哥你自斟一杯我去登东便来。”老苍头跟到僻处乐和道:“王宣慰不在府中极好用计。你去雇个船把家里细软收拾凑晚摇到秦淮河边停泊我同老师父进府不可有误。”老苍头喜诺先去了。
乐和进来汪五狗道:“人吃不得了!尹相公同老师父进去罢。”乐和进同老尼进府府中的人见了乐和道:“尹相公又来了?”乐和道:“我要到江北老爷又邀我转来。”汪五狗竟领到东楼下乐和道:“我前日在燕子矶看得不仔细同老师父去再睃睃儿。”汪五狗道:“尹相公你前日古板故要遣你到东京去。若这般识趣就不瞒你了!”就开了楼门。乐和同老尼上楼恭身施礼道:“嫂嫂不必忧心!今晚就好出去了。”花恭人却不认得不好回答。乐和向花公子道:“我是山寨里铁叫子乐和。数年不见这般长成了。”花公子道:“失瞻了!原来是乐叔叔。我母子受难求叔叔救解。”乐和低低道:“已算计定了晚上便见。”老尼道:“奶奶到这里放心不下老管家央我来探信恐怕门上不放却好这位相公到来。原是老爷好友要设法救出。恰值宣慰差人来唤我劝化奶奶故得到此。”乐和道:“老师父不消了我们下去罢。”把一个纸包与花公子附耳道:“如此如此。”花公子欢喜不尽。遂走下楼汪五狗道:“老师你劝得转么?”老尼摇头。又问道:“尹相公看得若何?”乐和笑道:“果然生得标致!怪不得王宣慰。老师父你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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