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眼见张经纬眉头紧锁,脸上交织着暴怒未消与新涌上的困惑,连忙凑近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急促低语:“大人,此人……元堂镜!河东道赫赫有名的‘铁齿铜牙’!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是块读书的料子,可惜后来……心思似乎不在科举正途上了。此人脑子极其活络,尤擅钻营律法条文,在河东道各州县替人打官司,从无败绩!人称‘讼场鬼见愁’!”
张经纬听完黄粱的耳语,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冰锥,他猛地扭头,目光死死钉在支踵上闭目养神的石崇山身上,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弧度:“呵!石老真是妙啊!居然请动了‘名状师’看来是早有准备,算准了今日这堂上要唱一出大戏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目光如电扫向堂下肃立的各班班头,厉声训斥:
“先前本官三令五申!让你们把石家给我围严实了!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这风声是怎么透出去的?!嗯?!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替石家通风报信?!这衙门里,看来还有石家的狗没清理干净啊!” 这声怒喝,不仅是对班头们的斥责,更像是一记警钟,敲在每一个衙役的心头,堂下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堂镜仿佛没听见张经纬的雷霆之怒,也完全无视了堂上弥漫的肃杀之气。他神态自若,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大人!学生并非无的放矢!我朝《礼律》明载,凡皇亲国戚入公堂受审,可免跪拜之礼!此乃朝廷体恤宗室、彰显天家恩泽之制!石老官人身份尊贵,岂能久坐此等刑具?还请大人速速命人将石老官人扶起,莫要失了朝廷体统!”
张经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眉毛高高挑起,脸上露出极其夸张的惊诧表情,目光在元堂镜和石崇山之间来回扫视:“皇亲?石老?哈!石老什么时候成了我天朝的皇亲了?”
元堂镜不慌不忙,气定神闲,仿佛在陈述一个世人皆知的常识:“大人日理万机,或有不察。当朝太后娘娘,母仪天下的石太后,正是当朝宰相石国相的胞妹!而石老官人——” 他微微侧身,向石崇山方向略一颔首,“乃石国相大人族亲!按我朝律法礼制,石老官人自然享有皇亲国戚之待遇!理应在堂上受到该有的礼遇与尊重!”
张经纬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他缓缓靠回椅背,手指轻轻敲击着惊堂木,发出沉闷的叩击声,目光却锐利地锁住元堂镜:“哦?原来如此!元秀才果然学识渊博,对我朝律法、宗亲脉络了如指掌!本官真是……深感欣慰啊!” 他话锋一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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