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海涵”二字咬得极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张经纬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直刺石崇山:“既然石老腿脚不便,本官体恤老迈,就不强求跪拜了。”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一字一句清晰吐出,“那就——赐支踵!”
“是!”钱明早已准备妥当,立刻抬着一个沉重厚实的木质支踵(一种类似马扎的矮凳)走上前来,不偏不倚,“咚”地一声放在轮椅前方。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石老,请吧。大人赐座了。”
哑女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她不能言语,却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张经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威胁声,手指着那支踵,又指向石崇山,最后指向张经纬,动作激烈,充满控诉——仿佛在无声呐喊:“张棋!你敢如此折辱我家主人!”
张经纬的目光淡淡扫过哑女,语气平静:“怎么?你也要支踵吗?”他微微前倾,盯着哑女喷火的眼睛,“可惜啊,本官今日只准备了一个。看来,只能委屈你……跪着了。”
石崇山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看着那矮小的支踵,又看看张经纬那张年轻却写满决绝的脸。他知道,这看似“体面”的矮凳,是张经纬划下的最后界限。若再“不识抬举”,下一刻,恐怕就是被如死狗般拖下轮椅,强按在地,颜面尽失。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妥协。石崇山抬起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哑女紧绷的手臂,声音低沉:“哑女,扶我……起来。”他看向张经纬,浑浊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阴鸷,“老朽,便与张大人……对坐而谈。”
张经纬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他们。
哑女一脸不情愿的将石崇山扶起“是,主人……” 在哑女的搀扶下,石崇山颤巍巍地离开轮椅,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坐上了那个矮小的支踵。他坐得笔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但佝偻的背脊和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虚弱和强撑。
张经纬不再看他,目光如炬,开始陈述:“石崇山!你石家,私设丹房,违禁大量炼制五石散!更勾结邪教,以活人炼制药奴,残害无辜百姓,其行令人发指!你儿子石锦程,仗你之势,在高阳横行无忌,恶贯满盈!强占民田、辱虐妻妾、屡次聚众服石,狂悖无状!本官抓了又打,打了又放,皆是因你石家势大,投鼠忌器!而你——”他猛地一指石崇山,“这几年只顾做你的神仙梦,对他放任纵容,管教有失!前些日,石锦程在醉仙楼服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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