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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英并未起身,反而撩起袍角,对着张经纬深深一揖,言辞恳切:“谢大人体恤。然,家父此刻长跪于堂下,为人子者,目睹严亲受此折辱,心中痛如刀绞,岂能安然而立?学生情愿随父跪禀。” 说罢,他竟真的撩袍跪在了陈隆昌身侧。
这番做派,既守了礼数,又彰显了孝道,引得堂外围观人群中传来几声低低的赞叹。
张经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嗯,难得你有一片孝心。本官问你,隆昌号是否曾向石家售卖石药?更甚者,是否售卖过炼制五石散的原料?”
陈建英抬起头,目光坦然:“回禀大人,隆昌号确曾向石家供应石药,此乃商贾往来,账册可证。然,”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家父从未售卖过已成之五石散!此乃实情,天地可鉴!”
“哦?”张经纬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压迫感,“仅仅是贩卖原料,便无罪了么?须知,五石散之毒,其源便在石药!尔等明知石家炼制此物害人,仍向其提供原料,与助纣为虐何异?此等行径,按《石药监律》与《商户律》,亦是同罪!”
陈建英闻言,非但不惧,反而挺直了腰板,朗声道:“大人此言,学生窃以为有失偏颇!敢问大人,若有凶徒持市井铁匠所售之刀杀人,那铁匠何罪之有?铁匠售刀,乃为生计,合乎法度;凶徒持刀行凶,悖逆人伦,其罪在凶徒,岂能归咎于铁匠乎?” 他引经据典,侃侃而谈,逻辑清晰,言语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犀利和迂回,“学生闻之,凡事必究其根源,溯其本末。石家制药害民,天理难容,自当明正典刑!然我陈家,世代经商,循规蹈矩,倒购药材,流通有无,此乃商贾本分。若大人执意认定,石家之罪源于陈家售药,则敢问大人,”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张经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那陈家所购之石药,其源又出自何处?据学生所知,乃是大人麾下之军行!若循大人之论,岂非军行亦有罪乎?此等溯源之法,岂非荒诞不经?”
他这一番话,偷换概念,矛头直指军行,端的是伶牙俐齿,文绉绉中暗藏杀机。
“哈哈哈……”张经纬不怒反笑,抚掌赞道,“好!好口才!不愧是我河东举人!引喻设譬,巧舌如簧!” 笑声一收,他眼神陡然锐利如刀锋,“陈建英,本官就猜到你会如此狡辩!你且听着!”
他拿起案头一份卷宗,重重拍在桌上:“云州军行名下所有涉及之石药,在新规颁布之后,已由云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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