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达威胁家父离开临安时,承认他自己便是凶手,可见前一个闯入客房对我娘亲行凶之人,正是虫达。”他继续道:“可虫达何以要对我娘亲行凶?当年我随父母来到临安,曾与太师的公子韩结过怨,虫达若是为了替韩报复私怨,该来杀我才是,不该对我娘亲下手,而且他有的是机会动手,大可不必选择大白天里,在人流甚多的锦绣客舍里杀人。”说到这里,宋慈语气起疑:“更让我奇怪的是,虫达怎会在我娘亲回房之前,就提前躲入行香子房?或者该这么问,虫达如何知道我娘亲住在行香子房,提前便去藏身?直到新安郡主告诉我,当年我娘亲遇害之前,曾为了我在百戏棚被韩欺辱一事,跟随后来的恭淑皇后去过太师家中,想当面讨个说法,只可惜韩不在家中。当时太师曾向我娘亲道歉,还问明我娘亲的住处,说等韩回家之后,便带上韩亲自登门道歉。所以太师你,当年知道我娘亲的确切住处。”韩侂胄听到这里,脸色阴沉,向夏震看了一眼,示意其退下。夏震凑近前去,小声道:“太师,属下若是离开,只怕……”韩侂胄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出去。”夏震不敢违抗,当即领命,躬身退出了归耕之庄。韩侂胄本就是武官出身,平日闲暇之时不忘舞刀弄剑,年逾五十仍是身子强健,根本不把宋慈这个文弱书生放在眼里。更何况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还放置着一柄剑,正是当日宋慈去韩府花厅见他时,他曾舞弄过的那柄宝剑。宋慈距他一丈之外,但凡有任何异动,他可立即拔剑斩之,是以根本不惧与宋慈单独相处。支走夏震后,韩侂胄冷眼瞧着宋慈,道:“你既然想说,那就接着往下说。”宋慈看了一眼韩侂胄的右手。韩侂胄说话之时,右手有意无意地轻抚剑柄。宋慈看在眼中,不为所动,道:“我娘亲登门讨要说法之时,韩不在家中,说是随其母亲去城北郊外观赏桃花。后来我父亲在琼楼见到了赏花归来的韩,其身边有多个仆从,却没有虫达。由此可见,虫达当时应该留在了太师家中。虫达能赶在我娘亲回住处之前,抢先一步赶到锦绣客舍,翻窗潜入行香子房,只怕是太师将这一住处告知了虫达。所以虫达急着杀害我娘亲,极可能是出自太师的授意。”韩侂胄听到这里,冷笑了一下,颇有不屑之意。宋慈摇了摇头,道:“可我娘亲如何得罪了太师,令太师骤起杀意,而且那么着急要将我娘亲杀害?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昨日,新安郡主遇害一案告破,凶手贾福被抓获。贾福有一大罐金银珠玉,是从其养父那里得来的,其中有几枚玉扣,与先帝赐给恭淑皇后的玉扣相似,其来源极可能是皇宫大内。我去报恩坊查问贾福的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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