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六不知道这人在做什么,忽然两只带血的手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两只手各抓了一只鞋子,蘸了蘸地上的鲜血,换在了自己的双脚上。吴大六看得清楚,那两只手中的右手,末尾二指已断,只用剩余的三指,依然将鞋子抓得很稳。行凶之人将这双沾染血的鞋子穿上后,一步步地走到窗边,似乎是在故意留下带血的鞋印。随着房中一格格光影又一次移动,光线再一次一明一暗,那双脚彻底消失在了窗边……此时回想起当年的一切,吴大六的心仍不免一阵狂跳,脸色也有些发白。宋慈推想他入房行窃,目睹行凶,这的确没有错,但他不是躲进了衣橱,而是躲在床底下,躲入衣橱的则是行凶之人。“你怎么了?”吴此仁见吴大六整个人愣住了,推了推吴大六的肩膀。吴大六回过神来,想了想,道:“这姓宋的查起案来,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上次我被他抓入牢狱,若非那姓元的提刑通融,我怕是至今还没出来。你我偷盗锦绣客舍的事,与这姓宋的爹娘的案子有关,只怕他不查到底,便不会收手。”吴此仁见吴大六脸色发白,道:“你一向胆大如斗,何时见你怕过?姓宋的是推想出你我偷盗,可那又怎样?他若是贪官污吏,我倒要惧他三分,可他被称作什么青天好官,这种人查案最讲究证据,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早就没了证据,只要你我死也不承认,他终归拿你我没有法子。你口风紧一点,别因为害怕,便把当年的事抖搂出去。”话音一转,“眼下之急,是把贾福拿走的钱财弄回来。贾福这狗东西,真是会挑时候,刚才姓宋的在场,我怕他抖出昨晚的事,才把钱财分给了他。那老不死的能交出这笔钱财,都是你我出的力,岂能便宜了他贾福?”前些日子吴大六去青楼吃酒时,偶遇了贾福,见其打赏陪酒的角妓,出手还挺阔,便有意与之结识。两人一来二去地喝了几场花酒,便算相熟了。到了正月十四那晚,贾福在青楼喝得大醉,神色很是愁怨,不住口地唉声叹气。吴大六问贾福为何犯愁,贾福酒后口无遮拦,便向吴大六透露了家底,说自己七八岁时被一个姓贾的老头收养,这贾老头租住在城北报恩坊,一直不事生产,却总能拿出钱来,他好几次问过贾老头哪来的钱,贾老头却只是笑笑,从不肯透露究竟。有一回贾老头生了重病,似乎怕自己挺不过去,便对贾福交了底,说自己过去在宫里当差,得了不少打赏,这些年都靠这笔钱财过活。贾福问这笔钱财在何处,贾老头只说藏了起来,但具体藏在何处,却不肯说。贾老头年纪已大,收养贾福,无非是想留个名义上的香火,盼着自己年老之时,能有个儿子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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