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拿着你的符,去‘录籍殿’更换腰牌。”赵乾丢下一句话,不再看他,走向下一个考生。
云砚沉默地拿起那张勉强合格的、带着瑕疵的锁灵符。符纸微温,那道滞涩的痕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刺眼。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如同收起一件残破的武器,转身,走下点墨坪。
山风拂过,带来远处草木的清气,吹动他洗得发白的衣袍。
他没有回头看一眼那象征着“制符师”起点的平台。
前方,是符箓峰更高处,鳞次栉比的殿宇楼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散发着更加森然的灵光。
录籍殿位于山腰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殿内空旷,光线昏暗。只有一位须发皆白、满脸皱纹、昏昏欲睡的老者伏在案后,案上堆满了蒙尘的玉简和卷宗。
云砚将那张带着瑕疵的锁灵符和自己的“符记”玄铁腰牌放在案上。
老者浑浊的眼珠抬了一下,扫过符箓,目光在那道滞涩痕迹上停留了一瞬,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他慢吞吞地拿起腰牌,枯瘦的手指在上面一抹,玄铁腰牌上“符记”二字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小、更深的“丁”字。
“丁等正式弟子,云砚。”老者声音沙哑,如同破风箱:“月例下品灵石二十块,基础符纸二十张,下品朱砂半两。”
“洞府在‘墨溪涧’丁字区,自己找去。”老者丢给云砚一块新的腰牌和一枚记录信息的玉简,便又伏在案上,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云砚拿起新的腰牌。
触手冰凉。
“丁”字如同烙印,深深刻在玄铁之中。
丁等。
最低等。
如同他这张勉强合格的符箓一样,带着无法抹去的瑕疵。
他收起腰牌和玉简,走出录籍殿。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他抬起头,望向符箓峰更高处。
那里,一座造型古朴、散发着浩瀚书卷气息的巨大楼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符箓峰藏书阁。
那是正式弟子才有资格踏入的地方。
新的囚笼,已然开启,名为“丁等正式弟子”的牢笼。
他紧了紧手中那枚冰冷的“丁”字腰牌,迈开脚步,向着山涧深处那片更密集、更压抑的洞府区走去,步伐依旧沉稳,如同过去二十年一样。
只是那背影,在夕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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