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中不觉时光流逝,温枫良找了片刻,半点发现都没有,不仅如此,前方还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类似于纱帐的东西阻挡他去路。
管它什么东西,先砸开再说。
温枫良取出流月,那纱帐柔韧又坚硬,流月对它毫无影响。
温枫良冷笑一声,漆黑的魔气在狭小空间涌动,他面色平静,一身白衣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昆吾锤发出一道刺眼的光。
“刺啦——”
温枫良松了口气,面无表情提着昆吾锤往前走。
这鬼地方到处都是这似纱非纱的东西,温枫良视线受阻,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走。
幸好这鬼地方不影响他们的契约。
逢霜已经走了?
难道……
高台两侧是长长的石阶,石阶两侧是石壁,刻着诸多壁画,温枫良没兴趣,只粗略扫了一眼,刚要收回目光,有一幅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青年手持长剑站在山巅,眼睫微垂,表情冷漠却又带着几分怜悯。
他看过去,见过那青年行走人间除魔卫道,功德圆满返回仙界继任长垣殿,见过那青年因乱了因果遭受雷刑,见过那青年与妖兽交手重伤,靠着北渊神树闭目养神。
再往后,便是一片空白。
像画错了画,在原图上修改,一遍又一遍,最终没人看得出到底画了什么。
长阶走到了头。
逢霜神情平静,宛如熟睡。
“你哭什么?”
温枫良鼻音很重道:“不知道。”
指腹落到温枫良眼下,逢霜温柔拭去温枫良眼泪,没再多问,他扶着温枫良胳膊从石台下来,郑重地向即将消散的虚影行了个仙界最大的礼。
下一瞬,那人影化作光斑消失在空中。
温枫良手腕一翻,昆吾锤握在他掌中。
逢霜拉了拉温枫良袖子,后者疑惑朝他看来,他指尖一动,那些纱帐化作一痕痕流光,飞向他们。
温枫良习惯性护住逢霜,那流光一半没入他体内,一半没入逢霜体内。
“这是什么?”
他撩起衣袖,让温枫良看他左手一模一样的痕迹,温枫良眼尖地瞥见他那纹路下有细小的红痕。
他盯着逢霜眼睛,认真道:“我们分开那段时间,你做了何事?”
温枫良不动,他攥着逢霜腕子,在那红痕上摁了摁,逢霜猝不及防吸了口冷气,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逢霜闻声去看,那伤口处果然冒出丝丝缕缕鲜血。
逢霜不想回答,绕过温枫良就要走,被温枫良一把抓住肩头,翻过身推到一旁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