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逢霜捏诀消去地上秽物,撑着门框站直身子,回到水中清洗。
温枫良不知自己该离去还是该等在原地,步伐刚刚一动,就听到逢霜的声音,他想了想,寻了个逢霜能看到,存在感又没那么强的角落候着。
池中袅袅白烟逐渐消散,温热的池水一点点失去温度。
不过半盏茶时间,池面就结了层薄薄的冰,与此同时,逢霜面色也更白了。
这人要干嘛?
他愈发好奇了,一个容易受凉生病的人,在寒冷的幻境下疗伤。
而且,逢霜是何时受的伤?
“殿外的花,你给本尊摘来两朵。”
他前脚刚出,后脚逢霜就呕了口黑血。
眉心浮现紫黑色印记,眨眼间被压制下去。
殿内气温随着逢霜心情降的越低。
“恶心。”
朝花殿种着很多温枫良从未见过的花,颜色素净,香气淡雅,在微风中舒展柔嫩花瓣。
屋里更冷了,温枫良尽力遏制颤抖,觑了觑逢霜神色,给自己套了个小小的取暖术法。
那花一接触到逢霜,迅速收拢花瓣,在温枫良诧异目光下变成手指头大小的花苞。
仙尊紧蹙的眉头松开些许。
仙尊话里带着恨,温枫良犹豫一下,没立即答应,他俯了俯身,恭敬问道:“仙尊可还有其他吩咐?”
温枫良:“……”
“那就滚出去。”
花枝被击的东倒西歪,却没有一朵枯萎坠地。来自仙尊的攻击,只让它们掉了几片绿叶。
朝花殿内,逢霜一身白衣站在花丛中,长发未束,柔柔垂落,随风微微摇动。
少年察觉不对找来时,逢霜躺在他常躺的贵妃椅上,双目微合。
少年语气沉重,逢霜没有答他,他跟了逢霜那么多年,很容易就能从逢霜的小动作里看出逢霜心情。
逢霜并不抱太大希望,他被那人留下的手段困了两百多年,少年的师尊找方法也找了将近百年。
“仙尊,”少年叫他,却不晓得该说什么,默了默低声道,“会有办法的。”
“你回去罢。”
他看了眼逢霜,把叹息压在心底。
虽说那禁制能阻止逢霜寻死,但每发作一次,就需要妍丝花压下那种疼痛,对逢霜而言,是不亚于体内毒发的痛楚。
温枫良对着镜子在给脖颈上药。逢霜掐的狠,他脖子还在轻微作痛,声音也沙哑。
小说里只一笔带过逢霜不喜他人触碰,对于逢霜的异样,那更是只字没提。
温枫良一声长叹,他嫁过来才两天,就撞见了逢霜的秘密,能不能安全活到和逢霜和离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