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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鸢清醒了几分，看了看恬静地睡在旁边的小团子落落，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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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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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有些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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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槿说：“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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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鸢听着恶劣的语气，下意识把耳边的手机拉到眼前看看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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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没打错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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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槿喝酒上了头，语气慵懒，又带着钩子：“我没有打错电话，宋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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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宋鸢”叫得颇为发狠，宋鸢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忐忑的等着下文，可对面的人却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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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槿？”宋鸢试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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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对面的人语带呢喃，音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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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地让宋鸢以为郁槿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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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鸢又觉得郁槿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只得再问一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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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郁槿在酒桌上撑着苦笑，重复且强调了一遍：“我说你，宋鸢，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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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鸢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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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袋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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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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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都流行半夜打电话骂人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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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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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鸢想反驳的话就在嘴边，但耳边全是罗薇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得罪郁槿，不能得罪郁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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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鸢气愤地挂掉了电话，决定不与醉鬼计较，回到床上刚要入梦，魔鬼般的铃声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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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鸢用力地摁下挂断，果断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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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是真的是睡意全无了，只好在心里把郁槿骂了八百遍后强行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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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妈咪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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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郁槿手上握着拨不出去通话的手机，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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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回想起自己骂的那句混蛋，也算是吐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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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曼知道郁槿喝醉了什么德行，又怕待会自己撑不住，好说歹说地将郁槿哄回来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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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好大劲把郁槿甩到床上，陈曼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愤愤道：“有这时间哄你这破玩意，我还不如回家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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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陈曼瞥见郁槿的脚掉下了床，翻了一记白眼，又认命一般走回去，把郁槿的腿抬上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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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城北的景溪北苑，宋鸢脑袋里的小人还在疯狂挣扎，无声闹腾到凌晨三四点才堪堪彻底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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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睡不要紧，一睡睡得宋鸢浑身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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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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