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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浑身发抖没有多余的力气,我怕是早就吐在黎宵身上了。
我从颠簸的节奏和声音判断出黎宵应该是在进了门里之后,很快上了楼梯。
一路上像是撞到了好几个人,我听见几声或熟悉或陌生惊呼,还有一些戛然而止的叫骂,似乎是发现黎宵的身份。
整个过程中,我从恍惚到渐渐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已经陷进了一个混乱的梦境里。
黎宵终于停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向外头瞧了一眼,已经到了房门口。
黎宵没有带我回兰公子的屋子,而是去了隔壁昨晚上他待的那个厢房。
一推门,果然屋子里此刻已经有三个人等在里头了。
一个是管事的儿子,年轻人长得和他父亲本人有九成九的相似,活脱脱一个年轻了几十岁的管事。
不过,这人既没有自己老子的精明,也没有老子的圆滑——这点八成是随了他那个吃斋念佛的妈。虽然远还没有到遁入空门、不理红尘的地步,但他无疑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不然也不能在把人带来之后,自己个儿靠在墙边抱着胳膊直接一下下地垂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在他身旁的椅子里,此时正坐着一个须发皆白、脸色红润的矮胖老头,正捧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看得津津有味。
另外还有一个扎羊角辫儿的小孩子,长得同样也是白白胖胖,活像是年画里抱着鲤鱼的福娃娃。
那福娃娃原本是在盯着窗台上的一盆兰花出神,注意到有人进来,忙不迭地伸手捅了捅仍在看书的胖老头,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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