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藏书阁，把书交还给春宴，再去寻本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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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耸立的书架间寻寻觅觅，春宴闷不吭声地待在他身旁，他走他也走，他停他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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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做什么？”扶桑道，“有话要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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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瞅瞅他，而后臊眉耷眼，一副扭扭捏捏、难以启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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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走到他面前，狐疑道：“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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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摇了摇头，轻抬眉目，对上扶桑清澈如水的眼神，期期艾艾道：“扶桑，你……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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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话音方落，扶桑脑海中旋即便浮现出那个肖想过千万次的人，他的名字，他的身影，他的容颜——曾经年少明润的，如今年青沉郁的，交错重叠，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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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春宴看出什么来，扶桑即刻摒除杂念，稳住心神，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难不成……你对谁动了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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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的身体是残缺的，但心是完整的，也会像正常人那样生出爱恨嗔痴、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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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体的残缺导致他们自卑、自贱乃至自厌，心便渐渐扭曲了。他们孜孜不懈地压抑着自己的爱欲，就算心悦某人，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唯恐招来那人的嫌恶与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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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扶桑才由衷地敬佩他爹柳长春，他爹和他娘年轻时的种种经历，比话本里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还要跌宕起伏呢。小时候他娘曾经把那些缱绻往事当作睡前故事讲给他听，在他幼小的心里埋下种子，以致于到了现今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心目中所有关于情爱的浪漫幻想，都是以爹娘为参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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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最大的愿望，便是如爹娘那样，得遇良人，携手共度此生。但他知道，这只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注定无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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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春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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