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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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笑着给他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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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主离去后，沈扶玉才舀了口糖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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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尝出来什么味道，便又舀了第二口，他觉得里面有一股又咸又热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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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流出来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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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当时被百人围堵，他也只是哭了一下，而今对方不过给了他一碗糖水，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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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颤着手，哆哆嗦嗦地往嘴里塞糖水，糖水混着眼泪一并吃入肚子里，沈扶玉眼泪一颗一颗砸进糖水里，末了，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擦着眼泪，才能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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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眼泪落入糖水中，被甜味化开，后来沈扶玉再没吃过那样的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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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又觉得，后来他吃过的每一碗糖水，其实都和这一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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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吃过糖水，铺主还在忙，他将一锭银子放在空了的碗旁边，擦干净眼泪，无声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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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晴了，雨后的阳光呈现一种暖黄色，落入人间，铺了层软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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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支离斑驳的影子，沈扶玉走过时，影子从他身上轻蹭着缓缓流淌过。他的身上亮起一点点的金光，又一点点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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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树下，才看见一个小女孩正抬着头看着树上，咬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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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在树上看见一只别在树杈中的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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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小女孩眼巴巴看着他，“可以帮我一下拿一下纸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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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玉应了一声，轻松跳到树上，取了纸鸢，递给了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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