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
她“哼”了声,表示早就看穿他的伎俩。
她顺势窝在他怀里,额上的包头蹭掉了,索性解了它。池镜盯着她额上看,抬手触上去,“老戴着这个,捂出颗痘来了。”
池镜道:“我给你挤了?”
他去拿了柄椭圆镜来,那痘发了白,一挤就能挤出东西。她叫他去洗手,坐起来给他挤。他稍一用力,挤得疼了,她生了气,这一晌就不再同他说话了。他来搭讪,她也不理,正好下晌翠华打发人来请,便藉故躲到桂太太房里去。
西射的太阳照着床,那猩红的帐子仿佛在阳光中褪了色,变得古朴和鬼魅。桂太太的精神也似有点恍惚,看见玉漏便问:“你太太在屋里做什么?”
楞了楞,看见翠华使了个眼色,才轻轻笑道:“我们太太去年就过世了,您忘了?”
翠华笑着答应,“就是为满月酒的事,老太太叫我和您商议。”
桂太太自己也意外,那几十年的人生里,其实并没什么有份量的人和事支撑她活下去,就是那份财产,想起来也不知是为谁在争。为儿女?他们又不是她生的,不值得;为自己?也花不了那么多。想来想去,还是为和老太太斗气,从进了池家的门那日起,就不知不觉卷进了漩涡。
“怎么想不开吊死了呢——”
桂太太听见问她,凝着眉想,“还不是请客,吃酒,听戏。老鲁相公那里都有旧例,就按着旧例办。”
想起来,还是最怀念燕太太,那才是和她一个年月里的人。虽没能同仇敌忾。
桂太太看见她们交汇的眼神,提精神来,眼睛转到玉漏身上,“我当初就说,你是个伶俐孩子。”
桂太太久久望着她,笑出了声。再聪明伶俐,也都是笼子里的人。玉漏仿佛看懂了她那笑似的,忽然心里就不和池镜生气了,和他是在一个笼子里,要相依为命的。
老太太到底对桂太太有些不放心,唯恐她死灰复燃,所以十分挂心她的身体,不过从没亲自去瞧过,免得阖家以为她是宽宥了桂太太。偏要给他们知道,不过是给金铃面子,犯不着认真待她。所以阖府上下也会看脸色,没人赶着往桂太太那头去奉承,还和先前一样冷着她。
人家说做了母亲的人心会不自觉地变软一些,她倒没有。她庆幸没有,很难接受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好”的变化,因为知道亘古的道理,人善被人欺。
玉漏全作没听见,“在呢,特地叫我去就是为商议仙哥满月酒的事。”
“太太是说照着大爷他们兄弟几个的旧例,大奶奶也是这意思。”
玉漏仍然保持谨慎,“小孩子家,就怕福气太大受不住。”
玉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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