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有刚听见这消息时有一刹那的恍惚和骇然,也转瞬即逝了,这会全然像死了个和他不相干的人一样。
到家回房换衣裳才听人说,燕太太是自己吊死的,早上就请仵作来验明正身了,这会人还摆在屋里。
往老太太那边去,还在廊下就听见全妈妈在安慰老太太,“燕太太本来心思重,上次库银失窃的事情出来,老太太虽未怪罪,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说句犯上的话,咱们这太太也真是个糊涂人,谁一辈子不遇见点不遂心的事?偏她,怎么就如此想不开呢。”
大老爷只管唉声叹气地劝,“这怎么能怨老太太,这么大个家,丢了东西自然是要查的,不查岂不是纵得乱起来?老太太宅心仁厚,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与您有什么相干?”
翠华他们不得不陪着在底下哭,玉漏和池镜也十分默契地酝酿了不少眼泪,进门便跪到榻跟前去喊了声,“老太太 !”
大家卖力地哭过一场后,方商议如何料理丧事。好在许多东西都是现成的,不必怎样忙,还是照先前贺台的例,大家各自领了差事只管忙自己的去。棺椁已吩咐管家去外头赶着做去了,要明日才能得。
其实知道他未必回来,就是回来也赶不上,更不必要了,何况朝廷里也忙着操办晟王迎亲的事。
丁香疑惑怎么想起来吃燕窝,没好多问,只按这话出去办。
玉漏把脑袋从窗户那头扭过来,不觉坐到他腿上来了,有点意外。她待要下去,他却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从后头拥着她,捏着她的手。
这会说喜事的确尴尬,池镜只好依了她,“那你别太累着,有事能推的就只管吩咐底下人去办。”
像燕太太这年纪,又不是诰命,没有诰命穿的朝服,也不至如此早早地就预备好寿衣。身上穿的那寿衣也不知是谁的,大红的对襟长袄,襟口袖口镶滚着一片黑绸,上头用红线绣着交缠的花枝纹路,显得颓靡繁芜。裙子也是黑的,许多整齐的褶子,牵开来不知有多大,罩在她身上长短虽合身,只是极宽,仿佛只是架骨头裹在里头,以及一个戴着全副金凤头面的沉重的脑袋。
玉漏不敢细看她的脸,觉得陌生和恐惧,只稍微瞅两眼就把目光移到池镜脸上。他脸上仍然没有余的表情。
夫妻跪在灵前烧起纸来,玉漏逼着自己又哭了一回。一看池镜也在沉默着掉泪,登时觉得滑稽,彼此真是一对惯会做戏的
纸烧到一半,芦笙和汪家人皆得到消息赶过来了。汪姨父去见大老爷,汪姨妈去见老太太,只得芦笙和志远先赶到这边来磕头。
喉咙听着十分沙哑,显然在家时就先已哭过几回。
不想芦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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