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望一眼天上,“这样大的月亮,摔不着的。三哥三嫂回去?”
厅上还有好些人呢,四妹妹好福气,今日这么些亲戚,都是来给你道喜的,你快去吧。”
池镜笑道:“谁欺负她?”
池镜吭吭笑起来,“想不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这四妹妹虽然沉静,却不傻,否则从前怎么在大伯母跟前如此勤谨?她自幼就晓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否则早叫芦笙欺负死了。”
“不过她也难得不是那见利忘义之人。”池镜又道:“她哪里是回房换什么衣裳,不过是借口去给大伯母送些酒菜去。今日中秋,也只她还想得到大伯母。”
“自然不敢让老太太知道,所以才没带丫头。”
“这就不该你操心了,京城自有父亲在。你以为皇上单凭一副画像就看中了四妹妹做儿媳妇?那是看中了父亲,这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父亲在朝廷里,谁敢狠欺了她?连晟王也要敬她三分。”
玉漏心道: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不免心虚,“我也没吃你们家的闲饭呐,自从嫁给你,我不是服侍得你周周到到的?也没叫你吃亏。”
玉漏有时候疑心他这张嘴是什么做的,说好话的时候格外动听,说恶语的时候又格外刻薄,两个极端,句句轻描淡写,又句句戳人心肺。
不过是借口,可抬头看他那张脸,又端得一本正经。她脸上更红了。她想起来这还是嫁到池家来的头一个中秋,情形竟比她预料中要好。当然家人间还是一样面和心不和,和他也还像隔着层什么,但她自己知道,连自己也防备心如此强,难道不许他也疑心重?
一问媛姐便潸然掉泪,“自我过去了这四五日,二爷夜里从未到我房里歇过,不过在我屋里吃了两顿晚饭,说过几句话,等天一黑,丫头们都歇下了,还是照旧回正屋里去。”
“他们夫妻背地里说些什么,我也不得知道。二爷不理我就罢了,二奶奶那头也要和我为难,说是说派了个丫头伺候我,实则是为暗里给我使绊子。这样热的天,我叫她将床上的厚被子换了夏被来,她也不动,说没有多余的夏被了。那被子盖着又热,不盖又凉,昨日没盖,今日就有些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