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妆台前摇头,“她既然一心要跑出去,哪里还想得起家里?你别看她是个姑娘家,可一旦打定主意,比谁都强,父母的话姊妹的话一律不听,就是吃了亏也不后悔,她从小就是那样。我别的都不觉得怎样,就只这点钦佩她。”
玉漏在镜中瞥他,待问不问的,到底没理他,由得他去。
玉娇看见那血迹斑斑的衣裳先是吓一跳,而后听见是小夏的,反而平复下来,慢慢自椅上坐下,伸手摸着那件衣裳,“是怎么死的?”
把欠债的打死了,谁来还钱?知道不过这是个由头。
谢完便咽住了口,慢慢摸着那衣裳,还闻得到一股腥气,忽然熏得她要呕出来。然而没有呕吐,反而落下一滴泪,隔好一会才问:“尸首呢?”
玉娇就只那滴泪,搽干就没再有泪流下了,抱着那衣裳收到楼上去。
池镜想到兆林就好笑,“他还有钱?”
瓶内插着一枝热烈的红山茶,想起自己房里也有一枝,是玉漏插在那里的。他望着那画一笑,“几十百把两的花,老是不痛不痒的,没意思。”
池镜眼睛寒珵珵地一亮,点着下巴笑,“这倒是个好主意。”旋即起身告辞,怕碰见兆林过来。
给秦家妈瞧见,忙叫小丫头把那些隔扇门都阖上了,“兆大爷可不喜欢你开这门。”
有了兆林那冤桶,旁的生意都在犯不着做去了,只一门心思应酬他。但他那个人也是霸道,大方是大方,就是严苛得很,连这隔扇门也不许她开,说河上人来人往的。
秦家妈道:“怎么池三爷的心就这样狠,如此坑害他大哥,也是做得出来。”
秦家妈又道:“三爷的奶奶真是你亲妹子?”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妹子都能嫁到这样的人家去,你当初做什么犯傻,跟个小裁缝私奔。”
正说着话,听见外头有人敲门,秦家妈扭头透过屏风向外看,“想是兆大爷来了。”忙放下鞋面去开门。
那秦家妈听他口气是从哪里赴席过来,便乐呵呵接了银子道:“兆大爷若有朋友,不如请到家来,我们家里治席面也便宜。”一面向屋里喊:“姑娘,兆大爷来了。”
“再装睡,我可把你拔成个秃毛鹦哥啰。”
兆林挤着她坐下,横着胳膊揽住她的肩,“睫毛跳个不停,傻子才看不出来。”顺手在她脑后揉了几下,“可硌着脑袋没有?下回再要装,躺到楼上去,这椅子扶手硬死了。”
兆林拉她两回都给她挣开了,只得罢休,欹在椅背上讪笑,“有几个朋友请客,不去又不好,吃了几盅,就借口解手从人家后门溜了。”
笑得兆林心猿意马,去捉她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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