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太
络娴又将玉漏伤寒的事情细说一回,仍说玉漏是穷亲戚家的表妹。
听见五姑娘芦笙在席上咯咯笑起来,“这下家里可热闹了,又是于家姐姐,这会又新来个姐姐。”
厅内座次分明,今日于家太太做东道,单请了府内人口。老太太独在上头,左下首一桌是桂太太燕太太及于家太太,另一桌是大老爷的几位姨太太;右下首一桌是两位奶奶,一桌是自己家两位姑娘与素琼。
她见他人稍微歪欹在椅背上,话不多,只和二爷贺台偶然谈讲几句,多半时候是把外头那戏台子盯着。然而看戏也看得心不在焉,人家哄然大笑之时他全没反应,手上只管慢条条地剥着杏仁,剥好了往嘴里一抛,那张常挂着点笑意的嘴慢嚼慢咽地在活动,从这里望去,总看见他一个喉结懒倦而有力地滚动着。
原是老太太叫他给于家太太斟酒,“去见过你于家婶娘。”
池镜去斟了酒,于家太太细看他几回,回头向老太太赞颂不迭,“先前在那边府里没细看,这会认真一瞧,真是人才出众。老太太好福气,儿孙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池镜放下酒壶作揖,“素琼妹妹好。”
随侍的丫头将她的酒盅取来,由池镜斟了,她敛着袖呷了一口,仍旧端了盅回席。池镜也照旧回座,经过她身边时,留意到她在气定神闲地看着戏。
贺台斜身过来秘密地问他:“如何?娶这位素琼表妹做你的三奶奶,虽不是皇上家的公主,也不算委屈你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说捧,他是觉得全没必要,索性也懒得理她,照样看他的戏吃他的酒。
他大哥不知几时已经溜了,他算一算,再捱一会,只等着里头酒过三巡,气氛热闹起来,女人家叽叽喳喳挤在一处暗中较劲的时候,没空留意到他,他便也可以溜出席去。
黄昏将断不断的吊在天际,戏唱过去了两出,这才真正到了热闹时候。许多不当差的媳妇婆子也赶来小宴厅上看戏。年纪大些的搬着凳子坐,年轻的丫头或是倚在柱子旁,或是立在隔扇门边,大家嗑瓜子剥干果,嗑哧嗑哧的,像一群老鼠掉在个大米缸里头。
老太太刻意戴着只金牡丹嵌红宝石分心,家常是不戴的,可今日不同,于家太太是四老太太的娘家人,她有意戴给她看,不能给四老太太背后嚼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是非,说起她出身寒微之事。
于家太太忙在凳上调转身,“我人生地不熟的,原也不知道南京城哪个班子好。还是在前几日在那边府上见他们请,看了两出也觉得好,今日特地打发小厮去那边府里打听了请来的。”
于家太太笑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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