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罢了,就是俪仙在这里我不放心。”
能休弃俪仙的理由简直数不胜数,凤翔却从未想过,他叹了口气道:“你说得虽然不错,可俪仙娘家已没了人口,她要是不在凤家过日子,就连个去处也没有。”
这样一想,玉漏又对池镜恢复了两分信心。纵然池镜对她没有真心又怎么样?反正她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上不了人家感情上的当。
玉漏只管把脸一红,敷衍道:“用不着你替我打算,你只管做你的大事去,我在家一边好好侍奉太太,一边等你。”
玉漏咯咯笑出声,心想俪仙一定是听见了。
在这一点上她大概是随了她娘。秋五太太原就是位不太规范的母亲,对孩子谈不上和蔼可亲,更没有舐犊之爱,所教养出三个不太合格的女人也情有可原。
次日起来,和凤翔又是另一番光景,两个人的眼睛都像浸了蜜,彼此看一眼就觉得甜,时刻难分难舍。给俪仙瞧见,硬是怄得病了几日,到除夕那日才好。
他们家人口虽不多,也有些亲戚来拜,厅上内外共开了七八桌酒席,两位奶奶紧挨着凤太太伺候,兄弟二人坐了一桌,玉漏是和二房一位姨奶奶并几个大丫头在暖阁内坐。还有些叫不上名的仆妇不拘哪里,也拣个空子或立或蹲,或席地而坐,围在屏风外头吃酒看戏,也算热闹。
几房亲戚忙起身送她至厅外,折回身来,大家都少了些拘束,说笑声愈发大起来。
正说中俪仙的心病,揪着帕子没好气,“有什么稀奇,只要是个女人,谁不会养呢,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说着把手朝暖阁内一指,望着玉漏直笑,“玉漏是个好的,自到我们家来,上上下下谁不喜欢她?明年替我们长房里养下个孩儿,不拘男女,只怕太太心里就把我们这些人忘了,专疼她一个。”
俪仙早听得胸压大石,一气之下离席而去。回房砸了几个碗碟,仍不能泄火,就坐在榻上呜呜咽咽啼哭起来
那丫头香蕊后头跟来,劝她两句,又替她出了个主意,“你先忍耐些日子,不是有信说大爷开春要到常州去做官?等他走了,那贱蹄子还不就由咱们摆布了?到时候寻出个不是来,或打或骂,或赶或卖,谁还真去帮她不成?纵然太太帮着说几句,她老人家到底身子不好,也管不了这许多。”
那香蕊反笑,“那好,咱们也不说卖她的话,就让她留在这院里。此后她的小命是捏在咱们手里,还不是凭咱们想如何就如何,天长日久,有的是折磨她的法子,就是她死了也没什么,谁还能一辈子没病没灾呢?放她出去,倒还便宜她了。”
玉漏心知今日当着这些人的面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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