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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夫人说得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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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瑛坐在一旁听,亦是听得心里刀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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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否认嫡母对她的好,她的确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这么多年她自傲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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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身处境,想到阿淼,章瑛知道她应当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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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跟嫡母真心实意地低个头,往后再不提姨娘,母亲绝不会与她计较这些时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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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最得宠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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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这份“好”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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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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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那根刺,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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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私底下好几次说她“不识抬举”、“不知好歹”,章瑛吵不动,也懒得吵,只默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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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倒是再没有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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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章振礼才是心情最复杂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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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伯母宠爱阿瑛,但毕竟年月久了,许多事情就剩个印象,这几日叫安国公夫人重新提起来,很多记忆也就跟着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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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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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们会比贡案、磨喝乐,友人好几次哭笑不得地说,自家妹妹比不过阿瑛、在家里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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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振礼以前不觉得什么,听了就忘,事到如今想起来就是另一个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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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那般宠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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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伯母那性子,宠成这样,能不是亲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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