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现实无常

，“丰隆计算就曾预估过，人们从狂热到遗忘，最多……最多只需要六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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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六个月之后，就没多少人记得石堡遇袭这件事了，就连这起事件里死掉的人，发生的事，哪怕连对我的审判，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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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新东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疲惫地瘫坐在折叠床上，他靠着墙壁，望着漆黑的天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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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如果我没有死的话……算了，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替罪羊的名字会变成另一个倒霉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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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新东闭上了眼，他终于将这长久挤压下来的情绪释放了出来，这不是对自己罪行的辩解，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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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葛新东莫名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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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更糟糕的地方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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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肆配合地问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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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新东睁开眼，身子坐正了，脸上浮现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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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地方在于，我们连那些大人物是谁也不知道，就算是恨，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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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新东的话宛如一把锋锐的匕首，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入了盔甲的间隙里，没入周肆的血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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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周肆有种恍然醒悟的感觉，一直以来的追逐中，自己常提起所谓的“大人物”，可大人物究竟是谁，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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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周肆绞尽脑汁去想，能得到的也是神威科技、寿恒生命这般的公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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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庞大的团体，就像一层厚重的铁幕，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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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压抑感仿佛要隔着识念网络、隔着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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