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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往那大堂上一座,左右差役叫起升堂,神色阴沉,时书心里啧声:“谢无炽,你偷偷在心里演练了多少遍?有模有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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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上来的是一个头发蓬乱的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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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狱中,显然受尽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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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目光转向她,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妇女说:“大人,民妇状告潜安府禾泽县赵老爷,两月前我女在河中采莲被他公子看上,掳去府中几个月不曾放还回来。民妇来告状,才知道赵家少爷早把民妇的女儿送了人,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就把民妇打发了回去。民女一路从县衙告到府衙,这赵家不知怎么反倒说民妇偷了他俩的东西,把民妇押进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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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心里泛起了波澜,同样站在一旁的段修文叹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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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底下的冤屈,倘若要审,真是审到天荒地老也审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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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闷热,时书擦了下额头的汗:“潜安府有这么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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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可不止一个潜安府,但凡有权有势,哪个不是欲望熏心,勾结起来只求自己爽快,不顾他人死活?谢御史这一路,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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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怔了下,好像看见眼前起了重重山,而谢无炽孤身所往,正向群山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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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边说着,边忍不住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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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让身旁的书办记录证词,音色平静:“本官是皇帝下派的钦差,专门巡查天底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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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之冤案。你不要哭,把证据说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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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擦着眼泪道:“民妇屡屡来衙门击鼓鸣冤,赵老爷看担负不起,便偷偷往咱家送银子,想要了结了此事。民妇不答应,我女才十五岁,在牢狱的这些日子,我总想起来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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