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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的村落走动，访问和考察，脚步丈量大景的每一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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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黑，远山横岫，一块高高低低的山坡。走着走着，竟是到了一处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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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腾飞，尸体横陈，野狗肥硕。时书爬上坡后，双手撑着膝盖：“好多死人，看起来死了好几年，全都成骨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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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牵着马的剪影变近，被夜风吹起衣袍，一边看一边朝着时书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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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翻看这些尸体，道：“看本州县志记载，三年前山头有土匪火并，死伤无数，看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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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跟着谢无炽在尸山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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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拿着他那个日记本，写写写。时书手里拄着个拐杖，边走边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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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几个月前，时书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如此淡定，而和谢无炽走在一起确实有种鬼神不惧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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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走到一个洞口，往后一退，这洞里堆积着无数尸体，腿折叠、臂相挽、头颅抵靠，时书喊他：“谢无炽，快来！这里好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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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走近，扒拉破损的衣裳，看了半晌说：“都是贫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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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县志中写，镇压匪祸，百姓只有数人伤亡。其实伤得极多，尸体都扔在这里了，知州卸任时还收了万民伞。县志也不可靠，本处并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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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在日记本上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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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侧头看他，明白这算是谢无炽的考察日记，抿了抿唇，想起来件事：“谢无炽，那天我从御史台拿你的行礼回来，发现一只奇怪的发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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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头发被风吹乱，合上书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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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你还有这种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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