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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我不累，等我累了再回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睡觉吧，晚上回来我会轻点声，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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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一刻也闲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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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反正我也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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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手挟着茶杯，闭上眼呼吸了一下，起身：“一起。走之前，拿布帛把口鼻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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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站在原地，谢无炽从包袱取出先前买的布纱，上来一层一层绕在了时书的口鼻，缠绕之后，黑眸才一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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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走到前院，但见烛火幽暗，不仅仅是担架上，院子和走廊下也躺着病人，用纱布一圈一圈缠住头颅，或者是吊着半条腿，还有直挺挺躺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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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来回走动，见人死了便拖出去，大夫在开药，衙役在搬药切药熬药，十分忙碌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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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有人等着抬一副担架，时书上前：“兄弟，我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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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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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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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发力，双臂都在颤抖。对面的兄弟笑了：“小弟，死人可是很沉的，没点力气还真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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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看到布帛下苍白的脚，“尸体都抬到哪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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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抬车上去，再拉到城外，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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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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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跟着他一路走，走到了停着马车的地方，像草垛一样，摞着的全是尸体。黑夜中，将士们都等着，看数量够了便把车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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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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