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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突然嗅到一股恶臭味：“什么东西？好难闻，像夏天没放冰箱单臭了半个月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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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打量环境，眼前是一片低矮的房屋，两株光秃秃的柳树残枝败叶，用石头垒起一条壕沟。壕沟里黑水流动，浮动着腐烂的树叶和果皮之类的废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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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这是东都的排水系统。城市，会有处理污水和垃圾的地方，不然几百万人无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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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安静，小树回头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耳朵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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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这一片肮脏污秽往前走，再约莫几分钟，时书看到了昨天熟悉的那条破烂街道。低矮棚屋，破烂木楼，路面上积累着一层又一层的黑色油腻物，沟壑偶尔看见死老鼠，动物骨头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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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乱飞，在一片极其刺鼻的臭气中，这里蜗居着相当多的贫苦百姓，不时有人出来，端着便盆一倒，便站在屋檐下看这些闯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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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对古代都市的滤镜消失了，历史书上，清末那些老照片上瘦骨嶙峋的人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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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指着其中一间较完整的楼说：“这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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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屋檐底下走出一位体格劲瘦的中年男人，长得很高，下颚瘦削，一双眼睛轮廓深，体毛十分浓密，满脸风霜雨雪的沧桑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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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啧”了一声：“他长得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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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小跑上前说：“爹，这个和尚就是昨天救我的人，他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送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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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我不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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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点头，声音显得粗硬和执拗，神色还稍微戒备：“谢谢。寒舍鄙陋，二位恩人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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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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