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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偈白：阅者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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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寺后庙，山坳深处荒芜院子草齐腰高，横梁和牌匾虫蚀朽坏，破旧门扉在深夜冷风中来回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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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声像指甲刮玻璃的轻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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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左手拎半刀黄纸，右手拎一索麻绳进了门，熟门熟路找到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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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洒扫的香案上佛幡飘荡，佛手生起蛛丝，褪色的半张裱纸像鬼影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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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万籁俱寂，菩萨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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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慈眉善目，见者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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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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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幽幽的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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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放下半刀黄纸，拿起那一副绳索。淡薄的月光照在一双深秀的眉眼，眸底荧色淡，白皙的手指沾染了斑斑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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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已到，听说上吊自缢的人，颈椎折断，眼球凸出，舌头吊在口腔外……死相非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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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死还是不死，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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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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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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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男大学生时书，从寝室床上一觉醒来，本以为熟悉的闹钟声会让他往教学楼狂奔，没想到却穿一身磨皮肤的麻布衣服，双脚插在水田里，清晨温凉的水抚摸他的皮肤，小鱼吻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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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激下，时书猛地打了个激灵，睡意彻底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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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头嚼草料的老黄牛，蠕动的嘴无比懵懂，困惑地看无缘无故站水田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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