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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过后,岑丹初已有醉意,在侍卫的簇拥下回到行辕。正要洗漱就寝,焦琏前来谒见。他是过来谢恩的,但丹初是他的晚辈,焦琏多少有些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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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不到六年,岑丹初已由焦琏军中的童子兵,一跃成为南越国主?焦琏反倒兵败军散,得由丹初敕封,方能再掌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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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初醉了,冷不妨地单膝跪地,向焦琏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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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得焦琏连忙把他扶起,说道:“国主,快起,快起!我是来向你谢恩的,你怎能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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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初说得甚是恳切,道:“若非公养育之恩,吾焉有今日?我二人名为上下,其实情同父子。以公的才能,早该执掌兵权,独当一面了。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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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琏眼圈一红,打断了丹初的话,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能出任步兵镇统,已经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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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的事,我心里一直很愧疚……”丹初叹了口气,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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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是焦琏的次儿,嫁给了陈邦傅的次子。当年岑丹初除掉陈邦傅,为斩草除根,连带着把陈邦傅的次子、孙子都杀了个干净。二姐痛失丈夫、儿子,至今郁郁寡欢,对岑丹初多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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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琏打断了他,说道:“陈邦傅罪有应得,国主为国除奸,总要斩草除根。小女那边,我回头再劝劝她,再替她寻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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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担任步兵镇统,这点婚嫁小事,自然不成问题。焦琏也有了些醉意,说出了心里话,道:“琢如,你能有今日成就,我也高兴得很。今后不管怎样,我都会尽忠职守,随你建功立业,把第四镇带成一支劲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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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初释然,心里轻松不少,说道:“李定国、马进忠、刘芳亮皆为骁将,非公不能节制此三人。好在这三人为人朴质,没什么坏心思,咱们以诚待人,他们也必会欣然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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