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泰州学派

“竭天下之民力，无以养宗室。一省之地，泰半归于宗室，一省之财赋，泰半输于宗室。流寇围城，藩王吝啬不舍钱粮，故兵不肯效力，民不肯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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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户、匠户、矿工、炉丁等皆若奴隶，衣食无着。朝廷无道，民弃之。是故军户逃亡，匠户怠工，矿工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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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宦官等弊政，在在积重难返。虽有威宗、绍宗之勤勉，亦不能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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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论明军之败，皆认为清虏擅长骑射，兵马强壮。其实，这不过是盲人摸象，管中窥豹。百姓困窘，衣食无着，实为流寇壮大、鞑虏入关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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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式耜神情沉重凝重，眉头紧锁。看到丹初停顿下来，欲言又止，他颔首说道：“琢如的话发人深省，为师也很受启发。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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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初喝了口茶水，说道：“如今，大明局促广西一隅，龙游浅水，军头林立，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若真的大局崩坏，则不仅是亡国，亦要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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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力挽狂澜，绝境翻盘，唯有争取民心，唯有关爱百姓。江南佃变、奴变四起，皆因官府盘剥无度。何督师在湖广加派义饷，亦激得民变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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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儿，岑丹初也说不下去了。再往下说，就得说“均田免赋”了，这是瞿式耜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不敢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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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机变极快，改口说道：“必须体恤民力，使百姓安于耕种，有所食用。为此，就得废除加饷，收集流民，组织屯田。是故，学生也想学习泰州学派，从中领悟救民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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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式耜如释重负，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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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如真社稷才也。为师能收你为门生，亦颇感荣幸。为师才疏学浅，因缘际会，受命留守桂林，其实抚民乏术，上负君恩，下负百姓，甚为愧疚。“今日听琢如一番话，为师甚受启发。古人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以忠义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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