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刚才去了哪里。”
尤兰达抿了下嘴:“这你也能猜出来吗?”
“不。我刚才看到你光着脚走出来,似乎在找什么。”
“…你觉得我在找你?”
“不是吗?”洛里那双宝石似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看到回收筒里的纸箱时好像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
尤兰达默默拢了下外衫。她刚才醒来,在房子里找不到洛里的影子,要不是出来看见昨晚那堆散架的纸箱被整整齐齐丢在回收桶里,差点以为一切只是场离奇了点的梦。
——那样最好。
“我刚在车棚。车子的导航系统出故障了,试着修理了一下。”洛里伸手在空中拉起一道透明的屏幕,正是他记忆中的画面:“你看,是连接模块出点小问题,现在已经好了。”
这种类似于剖腹的自证让尤兰达感到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感。她垂头盯着他——洛里从刚才一直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抬着一张脸仰视她,那头金发在夕阳下流转着细碎的光泽,恰如他神情一样柔软。
这种单纯又温顺的神情真让人无法拒绝,更难以联想到欺瞒和谎言。
尤兰达发觉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微妙。明明刚才还在想着怎么丢掉他,可每次就要开口的时候,面对这张未成年模样的稚嫩面孔,话总是会不自主的梗在半中,最后无声无息的咽下去。
“…所以我早就说了,你一定会被他改变的。”莎琳在视讯那头这样为她的状态下结论。
“只是不讨厌他而已。”尤兰达望着天花板:“而且…他大半夜照顾发烧晕倒的我,我可不想做农夫与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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