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万法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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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在拔出了他别在腰间的轻痕，接着手心握剑，缓缓划出一道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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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接二连三的滴在水镜上，原先平静的水面像下了小雨一样接连泛起淡粉色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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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在干涩开口：“我曾像个凡人一样在凡间漂泊过很长时间，那时我刚从长眠中醒来，忘了我是谁，从何而来，浑浑噩噩在凡间流浪。是一位老妪收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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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一晃，出现了一副画面。夕阳下，貌美年轻的女子裹着鸦青色头巾走在水稻田间的小路上，她提着装满映山红的竹篮，单手推开褐色木门。而门后，头发霜白的老人弓着背等她回来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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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在顿了顿，隐在梵音中的鼠祟之声顿时尖厉起来：“嗯好吃好吃...说啊！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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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咕嘟，她听见口水直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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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煜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双目痴迷地望着飘在半空中的炎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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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在用力握紧剑柄，剑柄坚硬的棱角硌着她划破的掌心，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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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往下说：“后来，我想起了我的身份，我白日赶集卖花，夜里打坐修炼。我的力量一日千里，我不甘心屈居于一个小农村，于是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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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画面一转，老妪扶着门，望着女子的背影偷偷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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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我的剑，劈过山，杀过人，斩过妖，灭过鬼。世间凡我所往之处，必畅行无阻，我活得恣意潇洒，狂妄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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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中山河不断变幻，壮阔的景象令人惊叹。云升雾绕，女子独坐高山之巅，盘腿拭剑，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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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催促道：“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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