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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吕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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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统五年五月三十一日,清晨,京城无事,老百姓照常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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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西山大浦村的吕老头到西市口卖完菜,并不着急出城,饥肠辘辘,决定小奢侈一把,去街边小摊吃上一碗烂糊的炖肉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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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老太婆去郭家村的女儿家照看生病的外孙子去了,家里没人做饭。他还特意打了半斤烧酒,年纪大了,干力气活全靠这点酒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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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大伯,今儿个有空出来吃了?大娘没给你做饭?”卖面的小哥显然对吕老头很熟悉,热情地打招呼。吕老头放下箩筐:“你大娘去郭家村了。”说着,他伸长脖子,目光往小哥锅里探探:“还剩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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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无奈道:“这闹灾的年月生意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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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老头想起自己卖菜的辛苦,杀价杀得裤裆都快掉了:“唉,都是什么世道啊!来碗面,多加些卤子,老头子我还有十几里的山路要走,盐少了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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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小哥熟练地下面,大半勺的卤子盖上,端给吕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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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这份量,你不怕亏本?”吕老头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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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熟人了,亏也不亏您这一份呐。”小哥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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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老头承了情,一筷子夹起一大口面嗦进嘴里,肉香、麦香混着酱香,心里瞬间满足,再从葫芦里来一口小酒,入喉,几天的劳累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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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变得慢了起来,虽然吕老头吃得大口,但每一口都像牛一样咀嚼很久,酒也不敢多喝,不是怕醉,这小半壶可是他三天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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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老头吃完面,重重地舒了口气,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擦了擦嘴巴,走到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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