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破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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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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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九以平静至极的口吻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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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意踢了踢脚下的土坡，挥了挥衣袍红袖，罡风掠过，神念渗透，小荒山岭轻微震颤，抖擞出一蓬鲜红艳丽的血色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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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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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条性命，是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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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过是一蓬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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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九伸出手掌，看着悬在面前的药渣血尘，轻描淡写道：“这山下至少埋了一千人的性命。与合欢宗相比，我化形所杀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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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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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衣一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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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人，的确不多。这些年，灵渠城主宗弼掠杀的稚童都不止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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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灵渠城上供任务的罪魁祸首，千缘道人所杀之人，至少是这十倍……如果单以数量来论，那么道九简直是一个“大善人”。但谢玄衣此刻明显感觉到，道九身上的气息，与北海陵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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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陵初见之时，道九身上的气息是纯白无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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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白纸，任人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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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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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陆钰真带到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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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九被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宝器化形之后跟随主人行走世间，大概率会成长为主人想要的样子。如今道九的气质，和陆钰真已有了三四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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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离开北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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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衣想了片刻，认真说道：“如果跟我回大穗剑宫，你会比现在要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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