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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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没有关，留了一道缝，只是轻轻敲了一下，便顺势随风打开，显然是书楼主人今日会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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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万缕的雨线和黯淡光线一同飘入书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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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烈看到了坐在书楼尽头的那个男人，陈镜玄罕见地没有阅卷，只是坐在炉火旁边取暖，玉案摆好了茶水，这一切都是如此恰到好处，茶盏里的水刚刚煮沸，祁烈推门的那一刻，陈镜玄正好将茶叶冲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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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酝酿散开，此刻的书楼不像是初春，反倒像是冬季，若隐若现的寒意从玉案那边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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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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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镜玄抬起头来，苍白面颊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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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在此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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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玄先生，我就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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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烈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是一个直来直往的剑修，讲究律法，也讲究规矩，更讲究顺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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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与监天者交往的过程，总让他觉得……律法也好，规矩也罢，都只是命运摆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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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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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烈来到皇城之后，大部分时间隐于市井之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外出走动，又会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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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监天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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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祁烈来书楼拜访，完全只是一个意外的念头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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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镜玄早就摆好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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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看透”的滋味，让祁烈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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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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