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工坊的轮廓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他想起白日所见,那些女子挺直的腰板,发亮的眼睛,与记忆中畏畏缩缩的民妇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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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轻敲门。朱幼薇端着安神茶进来:“爹怎么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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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你娘。”朱标接过茶盏,“她若看到你现在这样,定会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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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幼薇眼眶微红。她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个小布包:“给您看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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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包里是枚铜钱,边缘磨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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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工坊发的第一笔工钱。”朱幼薇轻声说,“刘婶领到钱时哭了,说这辈子头回自己挣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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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摩挲着铜钱,忽然明白女儿为何如此执着。这工坊织出的不仅是布匹,更是千万女子挺直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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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朱标临行前去了趟织造间。女工们已经上工,见他进来纷纷行礼。朱标摆摆手,走到一个年轻女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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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教我接线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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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工吓得直摇头。朱幼薇笑着过来示范:“爹您看,要这样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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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学了半天,总算接好一个线头。女工们捂嘴偷笑,气氛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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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工时,朱标对女儿说:“下月我让户部再来人,把工坊的章程抄录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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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幼薇眼睛一亮:“要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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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利国利民的好事,自然要推广。”朱标拍拍女儿肩膀,“你给天下女子做了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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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站在织机前,看着女儿熟练地操作着梭子。布匹在她手下一点点延伸,纹理细密均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陈寒,发现丈夫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妻子的身影,眼中满是惊讶与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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