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城南的夜市灯火通明。卖饵块的老杨头忙得脚不沾地,他的摊子前围着七八个番商,正比划着要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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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再烤二十个!”隔壁绸缎庄的伙计跑来,“我们东家请客,招待四川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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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头擦着汗问:“最近怎么这么多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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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不懂?”伙计压低声音,“工坊带起来的!现在云南的布卖得比杭州还快,各地商队都跑来抢货。布匹买卖一起,其他行当自然跟着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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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处,新开的银号前排着长队。穿各色服饰的商人等着兑换宝钞,有个苗家姑娘正用流利的官话解释汇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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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池水面上倒映着万家灯火。沐晟站在王府角楼,望着这座突然鲜活起来的边城。三个月前,谁能想到几台织机会让八方商贾云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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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匆匆上楼:“世子,贵州宣慰使派人送信,说要在昆明设常驻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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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晟接过信笺,忽然发现落款日期是三天前。他望向官道方向,黑暗中还有无数火把正往昆明移动。那些星星点点的光芒,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西南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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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工坊里的织机声仍未停歇。新来的广西染匠正在教白族妇人调色,四川来的账房先生帮着核对订单。更远处,缅甸商队的驼铃声与贵州马帮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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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边陲小城,正在成为西南最繁华的所在。而这一切,都源于女子们手中那根细细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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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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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金陵城的六部衙门已经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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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政司的差役抱着厚厚一迭奏章,急匆匆穿过奉天门。最上面那本奏折的封皮上,赫然写着“云南布政使司呈报巾帼工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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