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运河边,番商们攥着刚兑换的宝钞,脸上写满焦急。红胡子阿尔贝托挤在最前面,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到络腮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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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我要订三千匹!”阿尔贝托把宝钞拍在柜台上,震得砚台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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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翻开订单簿,手指顺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往下滑,停住。“客官,订单已经排到明年六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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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尔贝托瞪圆了蓝眼睛,“我带着船队漂洋过海,就等这批货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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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波斯商人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手上有下个月的订单,只要加五成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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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托的胡子抖了抖。他算得清楚,这批布运到威尼斯能翻三倍利,就算加价五成也有的赚。他一把抓住波斯商人的手腕:“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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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被街对面茶楼里的赵员外看得真切。他眯起眼睛,拍了下大腿:“老周,咱们前日订的那批布,是不是下个月就能提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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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缎庄周掌柜正在嗑瓜子,闻言差点噎住。“赵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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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手就能赚五成!”赵员外压低声音,“反正咱们铺子不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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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二楼,朱幼薇站在窗前,把街面上的交易尽收眼底。她转身对身后的锦衣卫百户道:“去查查,今日转手的订单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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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户抱拳离去时,小桃急匆匆跑上楼。“郡主,出怪事了。刚才有番商宁愿加价五成,也要买别人手上的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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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幼薇指尖轻轻敲着窗棂。“去把订单簿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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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里,朱幼薇一页页核对订单。她的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这个李记绸缎庄,前日才下的单,怎么今日就转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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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凑过来看:“听说是番商急着要货,出双倍价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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