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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里有个抱着婴儿的妇人突然开口:“这位相公,俺男人病了半年,家里米缸早空了。您要是能赏口饭吃,俺这就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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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才噎住了。他身后的同伴拽了拽他袖子,低声道:“李兄,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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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李秀才甩开同伴,从怀里掏出一本《女诫》,“都听着!女子当以贞静为主,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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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才!”一声暴喝从街尾传来。赵知府带着衙役快步走来,“你屡次扰乱工坊秩序,真当本官不敢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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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这才放下毛笔。她看见赵知府身后跟着几个挑担的货郎,担子里全是新到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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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她行了一礼,“这点小事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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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事。”赵知府冷冷扫过那几个书生,“昨夜徐记布庄派人纵火,幸亏巡更的发现得早。”他突然提高嗓门,“来人!把李茂才押去衙门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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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才腿一软跪在地上:“学生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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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从他袖中搜出一封密信,正是徐掌柜的亲笔。信上明明白白写着要烧毁工坊仓库,还约了动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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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炸开了锅。那个瘦骨嶙峋的妇人突然扑上去撕打李秀才:“天杀的!你们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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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拉住妇人,发现她手腕上全是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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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脏了手。”小桃轻声说,“去工坊里喝口热茶,我教你用新式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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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高时,工坊里的织机声越发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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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女工们学得极快,那个跛脚老妇人甚至改良了梭子的走线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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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你看。”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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