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挤满了人。朱幼薇站在台阶上,手里捧着本大红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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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超额完成任务,按规矩每人加发半月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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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声震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小桃带着几个识字的姑娘,正帮着分发铜钱。一个头发白的老妇人捧着钱袋,突然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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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娘娘,老身……老身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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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幼薇连忙扶起她:“张婶快起来,这是您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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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一个总角小儿从人群中钻出来,扑到老妇人怀里,“先生夸我字写得好,赏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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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颤抖着从钱袋里摸出几个铜板:“去……去学堂买纸笔,好好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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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外,几个路过的书生停下脚步。他们看着院子里喜气洋洋的女工,又看看自己破旧的衣衫,突然觉得满腹诗书有些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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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要不……咱们也去工坊找个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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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们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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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也要吃饭啊。听说工坊管事的月钱有五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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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家中卧病的母亲,又想起昨日那个挺直腰杆的女工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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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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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时,朱幼薇站在工坊的阁楼上远眺。金陵城的炊烟袅袅升起,与晚霞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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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有十七个书生来报名。”小桃捧着账本走过来,“都是识字的,我想安排他们教女工们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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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幼薇的银剪在余晖中闪着光:“你看着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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