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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响过三遍,奉天殿前汉白玉台阶上已落满朝臣的靴印。朱标整了整蟒袍玉带,迈过金门槛时,晨光恰好穿过雕窗棂,将龙椅旁的交椅镀上一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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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郁新捧着账册出列,笏板在手中微微发颤:“殿下,自摊丁入亩后,农税已减三成。若再减商税,国库岁入恐难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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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方醒捻着络腮胡冷笑:“郁大人莫非忘了?昨日南洋六国刚签下贸易条约,仅满剌加海峡通行税就抵得上松江府半年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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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政使杨湛突然高声道:“臣有本奏!市舶司上月税收较往年增五成,皆因海禁放开。若此时减税,正可吸引更多番商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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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角传来一声冷哼。都察院左都御史严震直捧着奏折出列:“商贾重利轻义,朝廷正当以税制之。岂可因小利而废大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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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指尖轻叩扶手,惊飞了梁间一只麻雀:“严卿此言差矣。昨日龙江码头,百姓用两贯钱就买到往日十贯的南洋货。商税减一分,民利增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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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适时出列,腰间狼牙棒铜环叮当作响:“臣请诸公看此物。”他从袖中抖出一匹靛蓝布,布面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这是巾帼工坊用代金券废料染的布,一匹成本不过三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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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侍郎郑沂凑近细看,突然倒吸凉气:“这纹路……是新学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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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陈寒将布匹展开,“如今应天织户都用新式记账法,效率比旧法快五倍。若减商税,民间流通更快,朝廷所得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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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任亨泰突然扑到布前:“荒唐!商贾若富,必生僭越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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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人。”朱标的声音突然转冷,“你身上这件杭绸,正是徐记布庄用新式织机所出。听说昨日你还派人去巾帼工坊,要订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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