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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风卷着几片早落的桂闯进来,轻轻覆在她斑白的鬓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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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入秦淮河底时,画舫上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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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把酒碗往案几上重重一放,瓷底撞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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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咱们敬国公爷和夫人一杯!”她声音有些发颤,指尖沾着的酒液在灯下泛着光,“我十二岁被卖进织坊,东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连自己的工钱数都不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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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布头巾下,那双常年被纱线磨出茧子的手紧紧攥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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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咳嗽起来,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老婆子三十岁守寡,带着三个丫头给人浆洗衣裳。街坊都说我命硬克夫,连井水都不让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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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酒碗边缘,那里有道陈年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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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飘来隔壁画舫的琵琶声,弦音里混着女工们压抑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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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幼薇的银剪不知何时搁在了案头,剪尖映着灯火,像道小小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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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梳双髻的北疆姑娘开口,官话里还带着塞外腔调,“她是被马匪掳来的,生下我就跳了崖。养大我的阿婆说,女子生来就是还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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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腕间的旧伤疤在举杯时格外刺目,那是十四岁那年被织机绞出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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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的酒杯在指尖转了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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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船舷边漂浮的荷灯,其中一盏正被水流推向河心,灯芯旁粘着的纸条上写着“7x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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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歪扭的字迹像极了女工们最初在沙盘上练习的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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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人死在修河堤的工地上。”穿靛蓝布裙的妇人仰头饮尽杯中酒,“衙役来发抚恤银,说‘叁两’却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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