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唤他来问个清楚。”
王恒点点头,道:“极是,今日天色已晚,明天须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次日卯时中(早上六点)天光便已大亮。
蝉声聒噪得不行,小才连连伸懒腰,“扰人清梦,扰人清梦。”
王恒笑道:“神探王才莫非还未睡醒。”
王才不以为意:“魏先生说的,我这样的少年得多睡,才能长高。”
两位有志于成为神探的少年还没来得及用罢早饭,朱夫人派桂香来传话,说二姑娘王焘贞也即是昙阳道人今日执意要回到湉澹观修行,偏管家根叔早就跟庄子上的管事约好要去对账,这样一来就得辛苦王恒走一趟。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王恒看看天色恐怕今日不太利于行,但是朱夫人既已吩咐下来,也只得照办。
湉澹观,州城北去二十里许,地属直塘乡,离常熟昆山都很近。
昙阳道人一身玄色长袍,乌发光秃秃地梳成一只髻,竟然一无所饰。
了解到由王恒护送她回到道观,道人合掌与王恒行了个礼,淡淡道:“有劳阿弟了。”
声音婉转,极为动听:“昨夜满天星斗都来与我诉谈“不如归去,不如归去”.道人倚在合欢树下,眼神迷离,她苍白的面容露出梦呓般的神情。
“二姊。”王恒突然无言以对:“如此大善。”
花信年华的堂姐,如今表现得像个病人,这真是世事无常啊。
道人出行的队伍很庞大,侍女,婆子林林总总坐了四辆八宝香车,王恒同小才及诸位家丁骑马随行,箱笼物件又装了好几辆牛车,跟在队伍的末尾。
车队缓缓出西门,日渐东升,暑气逼人,浓荫丛中的蝉儿都似乎嘶哑了歌喉。
去城三四里,官道两旁三三两两有乡农在水田纭秧,有个汉子却有趣,朗声唱道:“摇一橹来札一绷,沿河两岸好风光;片片秧苗绿油油,秋风送来稻谷香。”
身畔又有个年轻汉子嬉笑唱道:“摇一橹来札一绷,沿河两岸好花棚。好花落在中舱里呀,野蔷薇花落在后艄棚。”
王氏女眷中颇有几个没怎么出过门的小丫头,纷纷掀开帘子听山歌,汉子们得意起来,斗得更欢。
忽然西北向马蹄嘶响,一乘马匹快奔而来,马上乘客身着灰布短打,放缓速度与车队并驰了数里路,纵声长啸,才一掠而过。
王才暗暗称奇道:“这是何意?”
话犹未毕,忽听前方马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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