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休息片刻。因他用功太过,得了目疾,一二尺外便模糊一片,时常被凳几绊倒,膝盖常常乌青。
他也曾听弹词中弘治朝才子祝枝山目疾严重,常年手持一只单照,离了单照就不辨东西了。心下悚然,可喜经人介绍苏州府新近时兴起来双片叆叇,足足花了三百两银子,也不过稍有放大效果。
王才将信大致意思告诉了王恒,皆感佩诸葛岘之毅力惊人,想象他瘦小的面庞戴着大大的叆叇,不觉莞尔
王恒问道:“信是谁送来的?还是你去取的?”
小才道:“门房的福林公公冒雨送来的。”
王恒忽然灵光一现,抬脚便望外走,外面天际有些发白,雨势已经渐渐减弱。雨鞋走在青石板上,踢踏踢踏,格外得神清气爽。
落雨天,王宅的大门是虚掩着的,福林坐在门房小屋子里喝喝茶,磕磕瓜子。看见王恒走进来,招呼道:“七公子,这是要出门呐?”
王恒笑道:“你老冒雨来给我送信,特来谢谢你。”
福林有些受宠若惊,道:“七公子言重了,老福林这都是应当应分的。”
王恒问道:“邮驿多久给咱们府上送一次信?”
福林想了想,道:“约莫是一旬来一次,一般是初五,十五,二十五。”
王恒又问:“你还记得玉铭先生到了咱们府里,哪一天曾收到信的?”
福林道:“是刚刚出门的玉铭先生?从没有他的信呀。”
福林翻了翻自己的登记簿,道:“大人在家时规定的,信件进出都令我登记在录,没有记录到玉铭先生的信件。”这是他自己用毛边纸裁好的线装本,工整的小楷誊写,让他自觉很得意。
“会不会有托过路客商寄来的情况?”
“一样会有记录,过路脚商进不了王宅的大门。”福林相当自信,作为王家家仆,他能识文断字,所以大人才会对他有这个要求。
老福林知道,世家子弟没有营生的,便为有功名的兄弟叔伯料理庶务,眼下,大爷早已经高高地取中了解元,又是独子,看样子大夫人是看中了七公子,因此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恒哑然,便拿起了登记簿来看,王宅五月间的信件很少,二十五日只登记到他自己的魏先生来信,诸葛岘来信,十五号也只有一封,却是给辰玉公子的。
这么说来,玉铭先生匆匆告辞的说法,全是一派胡言。
老福林想了想,说:“玉铭先生住进了王宅,曾几次外出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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