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幼海心烦意乱地说:“那真是无妄之灾,前日我和老陈将山民送回黎府,我在客厢探窗远眺,遥遥望见湖畔白水茫茫,忽显紫气隐隐,便追随着紫气而去,一不留神,被人打了闷棍,我猜想定是认错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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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华村黎宅以及附近,除了山民和老陈,阮幼海与其他人皆素不相识,认错了人大概是唯一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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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阮幼海闭目养神,王恒道:“阮兄好生歇着,咱们去前头吃口茶,明日再来接阮兄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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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王恒就与小才告了退,出了西隔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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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雨势密密匝匝,俩人身上没有雨具,疾走了几步站在中庭客堂前的屋檐下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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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距西隔厢甚远,小才悄声道:“七兄,阮公子神神叨叨的,说的是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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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不置可否道:“姑妄听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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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才突然想起甚么,道:“他没有提起《荷香楼忆语》,那册《荷香楼忆语》正是在聚宝台上被我们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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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轻轻叹息:“无足轻重的人,总是被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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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潺潺,青黑色的夜幕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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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还未到掌灯时分,前院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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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正犹豫间,忽然听到东屋传来厉声呵斥:“你给我放明白点,见天得酒水糊涂,迟早被你坏事,今日外头人多嘴杂,仔细被人认出来,你不必出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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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未落,“砰砰”两声摔门,东屋走出一人,打着伞朝院门走去,看他背影是个年轻人,竟是赵先生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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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与小才吓了一跳,屏息躲在屋檐下的门柱后面,幸而天雨昏暗,赵先生的徒弟怒气冲冲得没顾上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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