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脚步却是为之一滞,但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甚至他都没有多瞧骆养性一眼。
这锦衣卫虽然号称"天子亲军",但早在成化年间,便是名存实亡,屈居"东厂"之下。
眼前这瞧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的锦衣卫至多也就是个千户罢了,虽是有些胆识,但这可是"皇室斗争",岂容他从旁置喙。
望着朱由校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扭曲的脸庞,魏朝心中得意万分,眼眸深处则满是恨意。
尽管今日朱由校的诸多表现有些出乎预料,但其本质上仍是那个唯唯诺诺,只知晓沉迷木工,胆小无能的废物皇子罢了。
经过今日之恐吓,就算朱由校日后得以顺利继位,怕是也会留下诸多心理阴影。
没来由的,魏朝便是回想起昔日在内书堂读书时,了解到的"旧唐血案",眼中疯狂之色更甚。
同为没卵子的宦官,凭什么唐朝的太监就可掌握军权,甚至废黜皇帝,号令百官;而他们明朝的太监就只能作为"天子家奴",生死荣辱皆系于一念之间。
他魏朝,不甘于此!
噗!
血雾升腾而起,金属刺入肉体的声音在幽静的大殿内骤然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顷刻间,偌大的乾清宫大殿好似凝固一般,上一秒还在沉浸在"旧唐血案"中而不能自已的魏朝只觉得胸口处猛然传来一阵刺痛。
下一秒,钻心的痛楚便是传遍魏朝的五脏六腑,以至于其满是褶皱的脸庞为之扭曲。
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口中却是只能发出不知所谓的咕噜声,原本炯炯有神的眸子也逐渐为之黯淡。
"太监,天子家奴者也。"
"天子一言便可决其生死。"
在魏朝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面容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泛白的朱由校,一字一句的低喃道,紧握剑柄的手指也在轻轻颤抖着。
沉默片刻,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朱由校猛然将右手抽回,浓郁的血雾再度升腾而起,溅在增光发亮的宫砖之上。
砰!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魏朝早已失去生机的身体重重落地,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于在场众人的鼻腔之间。
随着魏朝骤然倒地,原本还在高声唾骂的李选侍好似被人扼住喉咙一般,除却剧烈的喘息声之外,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而殿内其余蠢蠢欲动的内侍们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浑身上下如筛子般,剧烈的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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