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两败俱伤（下）

当当当！

随着刺耳的鸣金声响起，血肉横飞的正面战场就好似时间停滞一般，无论是躲在掩体后弯弓射箭的女真建奴，亦或者海州城头上的官兵们，尽皆下意识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大贝勒有令，鸣金收兵！"

"快撤！"

千钧一发之际，作壁上观多时的女真将校们纷纷策马扬鞭，自缓坡上冲入战场，朝着周遭举措不定的建奴呼喊道。

大贝勒所言不差，不管海州城中的官兵们是否已然是强弩之末，但靠着在低垂穹顶上经久不息的狼烟，城中官兵们也必然会浴血奋战至最后一刻。

反观他们大金，即便今日强攻无果，也依旧牢牢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性，没必要与这些萌生死志的官兵们浪费时间。

等到明日天亮，当海州城中的官兵们发现想象中的"援军"不过是"镜花水月"，其赖以支撑的精神信仰必会瞬间轰塌。

届时，他们大金便能轻而易举的拿下眼前这座"势单力薄"的城池。

"快撤，快撤！"

闻听耳畔旁此起彼伏的命令声，同样筋疲力尽的建奴们好似如梦初醒一般，不管不顾的朝着身后的营地逃窜，其惊慌失措的模样，与往日的悍不畏死大相径庭。

或许是为了尽快逃离战场，一向以军纪着称的建奴们竟然有人舍弃了手中的兵刃，唯恐反应稍微迟钝些，便会被身后的箭矢射中。

建奴来的快，去得也快。

不过是盏茶的功夫，一直牢牢占据主动权，甚至一度涌上海州城头的建奴们便退到了数里外的营地中，只剩下了血腥狼藉的残肢断臂，以及倒在血泊之中，苟延残喘的同伴。

...

...

"兵备大人，建奴退军了.."

游击将军张盘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角楼附近，朝着胸口不断起伏的李如柏回禀道，全然不顾虽被绷带紧紧包裹，但依旧有鲜血渗出的右臂，似是感觉不到痛楚。

"居然退军了.."

恍惚间，西平堡参将马世龙也是一瘸一拐的行至角楼，声音沙哑的低喃着，因为气力早已用竭，原本用于杀敌的长枪都被他拄于腋下。

"退军了。"

沉闷的点了点头，广宁兵备李如柏神色复杂的喃喃道，他身上的甲胄同样染上了血污，手中的长剑还在滴滴沥着鲜血。

"大人，是真的吗？"

没有在意城头上喜极而泣的官兵们，西平堡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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