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二十一年,八月十七。一支身覆赤色软甲,人数多达四千的轻骑,从上京出发,浩浩汤汤地驰向凉州。
很多年后,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天。
只见为首那人大袖一挥,喝道:“放!”
万众瞩目之下,那人身披万千霞光,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天神下凡。他笑吟吟地看着贺兰臻,朗声道:“齐王府谢听阑,前来接嫂嫂回京。”
那天整个城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支威风凛凛的礼队,运来的彩礼摆满整条大街,琳琅满目。在无数艳羡地目光中,贺兰老爷假惺惺地抹着眼泪,拽着被精心打包好的贺兰臻,欢欢喜喜地交到谢大将军手里。
终于走到了轿子面前,他连忙扯出手,抬脚就钻进轿子里。只听对方浅浅地笑了起来,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戏谑道:“嫂嫂这么着急要嫁给世子吗?”
渭县到上京路途遥远,即使他们有这样精良的马匹,也要二十天多天才能到。贺兰臻身边只有他老爹指给他的两个陪嫁的丫鬟,他从来没见过,一看就是他爹派来监视他的,好随时给他爹通风报信。他每天都坐在轿子里,一个人百般聊赖地看风景。一路上谢听阑老是来找他说话,美名其曰怕他一个人无聊。
“嫂嫂怕是无聊吧,想必你还不太了解王府的事。王府现在除了父亲和世子,还有一位侧妃和几位夫人。王妃,也就是世子的母亲,在世子出生时便难产去世,王爷未再续弦,子嗣单薄,目前只有世子一个儿子。”
“世子……”他噼里啪啦又说了一大堆世子的事,贺兰臻对谢陵的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只得到两个有用的信息。
第二,谢听阑很讨厌世子。
谢听阑接着又要继续给他讲世子,贺兰臻立马打断道:“我不想听世子的事了,你说说别的吧……”
“那就说王爷吧,王爷是先帝第九子……”
“是吗?那说王爷别的吧,王爷二十一岁时……”
“那嫂嫂想听谁?啊,不会想听听阑的吧!想了解我早说啊。”
“我的事说来话长,嫂嫂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我应该是在七岁时认识王爷的”
“听阑记性好得很啦,我是因为清楚自己的出生年日罢了”
“嗯,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自己父母何人,也不知自己出生何日。认识王爷前,我只是呼延都图帐下奴隶中的一只……”
“然后王爷打进呼延都图的老巢,他就被杀了,然后我们这些奴隶就被解救了,王爷看我可怜就带走了我,然后我就一直跟着王爷。”他三言两语就概括了他的童年,说得轻轻松松,好像一帆风顺。
“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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