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裂痕周围的墙体颜色也更深沉,那是水汽长期侵蚀留下的印记。
旧河道的地下水脉,无声地啃噬着这道匆忙堵上的“伤疤”。时间,加上水,就是最致命的攻城槌。
楚天鸣嘴角的肌肉,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更像是一匹嗅到血腥味的孤狼,露出了獠牙。
“呵。”一声短促的冷哼,从鼻腔里挤出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找到了。”
他放下沉重的炮队镜,揉了揉被压得发酸的眼眶。再抬眼看向那段城墙时,眼神锐利得能穿透石头。
“明日总攻。”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扎进身后每一个参谋和卫兵的耳朵里,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第一攻击波,就从那里——”他抬手,食指像标枪一样,笔直地戳向旧河道遗迹上方那段看似坚固的城墙,“给我撕开!”
库伦城内,中心广场。
阳光白得刺眼,却驱不散这里的阴冷和绝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气,甜腻腻的,令人作呕。
广场中央,几个穿着破烂蒙式袍子、被反绑着双手的男人,像待宰的牲口一样,被粗暴地踹得跪倒在地。他们脸上全是淤青和血污,眼神空洞,身体筛糠般抖着,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周围,是黑压压一片被刺刀和枪口逼着赶来的市民。男女老少,挤在一起,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声,像阴沟里的老鼠,在角落里窸窸窣窣地响。
一个穿着笔挺土黄色日军军服、戴着圆框眼镜的矮胖军官,背着手站在台阶上。他叫松本,是这里的日军顾问。镜片后的眼睛像两粒冰冷的玻璃珠子,扫视着下面的人群,带着一种审视蝼蚁般的漠然。他身边站着几个点头哈腰的伪蒙官员,脸色惨白,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八嘎!”松本猛地用日语咆哮一声,声音尖利刺耳。旁边一个汉奸翻译立刻扯着嗓子吼起来,唾沫星子乱飞:“太君说了!逃跑?动摇军心?这就是下场!都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这就是背叛大日本帝国,背叛蒙古自治政府的下场!”
松本满意地点点头,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抽出他的军官佩刀。刀鞘是暗红色的,刀身缓缓抽出时,在刺眼的阳光下反射出一溜刺目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双手握住刀柄,走到一个跪着的逃兵身后。那是个半大孩子,顶多十七八岁,瘦得脱了形。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拼命想往后缩,却被身后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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