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也压在那些紧闭的门窗后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西斜,把士兵们和钢铁巨兽的影子拉得老长。
突然!
嘎吱——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木头摩擦的涩响。
是从镇子口最近的那个、看起来最破旧的蒙古包里传出来的!
警戒线后的士兵们几乎是瞬间就抬起了枪口,手指搭上冰冷的扳机!无数道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唰地一下,死死钉在了那扇微微颤抖的毡帘上!
空气凝固了!连风声似乎都停了!
毡帘,被一只枯瘦的、布满老年斑和青筋的手,颤抖着,一点,一点地掀开了一条缝。
然后,一个身影,极其缓慢地,从那道缝里挪了出来。
是个老人。须发皆白,像枯草,被风吹得凌乱。脸上沟壑纵横,刻满了风霜和苦难。他身上那件磨得发亮的旧蒙古袍,打着厚厚的补丁。背佝偻得厉害,似乎承受着无形的重压。
他站在毡包门口,浑浊的老眼,带着一种近乎呆滞的、混合着巨大恐惧和一丝渺茫希冀的光芒,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镇子口那辆最显眼、最狰狞的“龙牙”坦克。
然后,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开,扫过那些沉默伫立、枪口对着他的救国军士兵。
士兵们同样沉默地看着他。枪口没有放下,眼神依旧警惕,但没有人呵斥,没有人做出任何威胁的动作。
老人枯瘦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到极致的激动。他哆嗦着,极其缓慢地、一步一挪地,朝着镇子口,朝着那辆“龙牙”,朝着那些沉默的士兵,走了过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风吹动他空荡荡的旧袍子,更显得他形销骨立。
终于,他走到了距离警戒线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浑浊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那些士兵,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要拼命咽下什么堵在喉咙口的东西。
警戒的士兵,手指紧扣着扳机,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空气紧张得几乎要爆炸。
老人颤抖着,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双枯瘦得像老树根一样的手。他手上捧着的,不是武器。
是一条哈达。
一条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蓝色旧哈达。哈达上面,还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同样旧得发黑的木碗。碗里,是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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