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浪之中,船只纹丝不动。
疏恍站在高处施法,如同定海神针般,任风催,任浪打。
凝实的光幕隔绝外界一切。
雷霆扫过海面,炽热高温,瞬间可比大日真火。万物皆消,但亦因此万物生。
待驶过了灵炁迸发之地,自是风平浪静,四方轻柔海浪声徐徐而来。
杨暮客携蔡鹮进了屋,“这回见识了什么是水火未济,什么是水火既济。可是有些体悟?”
蔡鹮没由来瞪他一眼,“该你问问自己,有没有什么体悟。”
“对对对。咱们吃完饭我就去存思。”
于是乎就这么过了几日。
海上茫茫,危险自是不少。一个蠢笨的虾邪从海底钻出来,一口就要吞了这船。
只见疏恍五指张开,半拢一捏,法力瞬间倾泻而出。土黄之光摄取海面,如那日雷霆扫过海面一样,从大海里汲取浮游芥子。瞬间变作一块巨大的顽石,轰隆一声砸在虾邪头上。
数丈巨浪,漩涡湍流。
那虾邪愤恨离去。
杨暮客见危机平息,便去蔡鹮屋中教导她坎水之术。他修水德之身,并以土德斧正。人心必不可缺。
来至屋内,蔡鹮正坐在蒲团上静静打坐。
杨暮客本来想走。
蔡鹮睁眼看他,“既来了,又走了作甚。做贼一般。”
“本来想指点指点你,你既然定坐安心。打搅了你,多不好……”
“本来坐得挺好,你来了便没心情坐了。”
杨暮客这才进屋,“也行。那我继续教你坎术?”
蔡鹮哼了声,让他坐在对面的蒲团上。
杨暮客盯着蔡鹮看看,兀地学那贾宝玉一般,“水嘛。都说女儿家的骨肉是水做得,男人的骨血是泥做得。也都离不开水。我见了女儿,便觉着清爽。”
蔡鹮登时满脸通红,怒目圆瞪。这梦浪货。她当是杨暮客早就改了。难不成如今登了船,又要弄那混账事儿不成?如今她修全真,可不能叫他胡来。
杨暮客一眼就瞧出来蔡鹮想啥,“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蔡鹮咬牙切齿,“我想了什么你不知道?”
杨暮客招招手让她莫打断,掐着指头说与她听,“我曾与你说水美,也曾与你说水恶。现在说坎术,坎术定然要美。若不美,便是泥流洪水,是海啸狂浪。是禁忌,伤人,伤己,伤气运。人非自然,遭不住那威猛之力的反噬。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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